猿图

【作品赏析】：

    和观音图、鹤图为三幅一套。无款印。

    南宋僧智愚曾题“常牧溪猿图”诗：“霜堕群林空，一啸千岩静。耿耿殊有情，劳生发深省。抱子攀危条，清兴在高远。一点钟爱心，业风吹亦断。”据考该图就是现在介绍的《猿图》。智愚和法常同为南宋时禅宗弟子，因此这首题画诗有助于我们了解法常此图的思想和内含。

    画面中心，老松枯杈上，一只长臂猿紧搂小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看它的人。这种正面对视描写在古代动物画中并不多见，它一下子就沟通了观者的探求心理，使人感到自己的驱进惊吓了猿，它逃到自认为安全的位置仔细观察我们，那眼神、那动态分明表达出心中的问号，似乎在考虑如何反应。这里不会发生人物画所引起的感情互换，而是引人发笑，感到可爱和亲切。

    景物十分简单，只有一株身缠枯藤的老松，看得出已是霜寒时节。松枝干硬、针叶下垂，藤蔓有气无力地耷拉着，形象地表现了“霜堕群林空，一啸千岩静”的意境，同时和乍惊的猿身绒毛形成对比，反衬了长臂猿惊惧的心情。

    构图颇具匠心。松干几乎斜贯全图，由近及远，直插天空。附枝分为两大条，分别分割了右上和左下角的空间，配以树顶的短杈，空间分割变状多样，富有节奏。枝干组合成放射状，焦点为子母猿。猿四肢交叉，在危枝上有稳定感。周身浓黑、面部作白，极度压缩的五官成了几个微小的焦墨符号。三个层次对比十分强烈，构成了焦点中的焦点，使观者注意力迅速集中又将思路扩散，一收一放随意驾驭。这种猿的形象在日本被奉为典型。

    表现手法是粗纵放逸的，即使较为细致的画猿技法也并不拘谨。浓墨画成骨干、脚爪后毛发用破笔擦之，质感很强。松干枝叶等是典型的“蔗草结”笔法，信手涂抹，不拘一格，生动泼辣。

    作品构思立意是写实的，是自然景象的反映，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作者的真实感受：站在松树下抬眼看去，母猿抱着小猿喘息未定地望着自己……。表现这一主题不仅是再现自然，也渗透着作者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。子母猿不仅寄托着作者对自然的热爱，也象征着人类之爱，正是“耿耿殊有情，劳生发深省”。但由于作者世界观的局限性，那种悲凉气氛终脱不出“一点钟爱心，业风吹亦断”的禅宗境界。

宋 法常 轴 绢本水墨淡没色 纵173．9厘米 横98．8厘米 藏日本京都大德寺